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绾夙君

绾夙君

 

【武藤肖】花下看树

小标题模式……出狱后期,改编了。

还是没见着,但是想说的话一定都带到了。

ooc都是我的。

bgm 安和桥(没有原子弹也没有燃烧弹X)


一封信

整理屋子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每当你觉得它塞满了太乱,该清些什么出去时,总会在看到旧物的一瞬,陷在良久的回忆里走不出来。

没想到收拾好这个落满土的简陋房间也成了一种奢求,继磨钝了的刀片、氧化生锈的子弹、落满灰的荷包和已经凝固的一瓶指甲油后,这次他又翻出一个烟盒,和一把早没了硝烟味的手枪。烟盒放在手里,软的有些发皱,名牌已斑驳得看不清字,褪色后也不再分辨得出这曾是那个年代最贵的烟种之一,连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,都曾被滥竽充数以假乱真的烟贩争相收购。

而那把枪,似乎还粘着赤诚的热血,和他的稚嫩天真。

烟盒里还有一根被遗忘太久的烟,不知道还能不能点的燃,肖途把它拿出来,衔在嘴里,却一时摸不到火,似乎这才想起,他已经戒烟很久了。

或许是那支掉下的,作为强装镇定的伪装的烟,或许是另一支没有来得及抽的烟。总之,是属于战争的烟。它应该湮灭在那个时代,可它却逃了下来,没能完成它的使命。

这盒烟,这把枪,还有腿上的伤。肖途把烟盒和枪放回原来的位置,用鸡毛掸子扫着架子上的灰。平凡太久的他,已经近乎忘了送给他烟和递给他枪的那个人,要不是旧物不合时宜地出现,他又怎么会又一次提醒自己回忆起被掩藏太久又太刻骨铭心的情绪。

逼他杀了老师,逼他写着违心的话,逼他在刀尖行走,逼他恨他的人。

不过想来,却也是第一个劝他戒烟,会容忍他的懦弱,识破他的伪装,却了解他太深的人。

肖途笑了笑,可惜了,到最后,他还是没能一直恨着他,也没能彻彻底底忘记。到了最后,一切归咎给了历史与时间,他们没能在没有战争的世界里相遇,没能成为完全真诚相待的朋友,也没能在地狱里见。

甚至也没能把说不清楚的,弄不懂的,心里的小九九坦白。

鬼使神差的,肖途想到最后住过的医院去看一看。建筑依然如初,除了添了些沧桑,变了块牌子,打破的窗户已经被勉强糊好。仿佛他只是才迈出门,转身重新看了一眼。

只是大堂里的护士,早不是当初的姑娘们,病人身上也不再有枪伤。他慢慢地走,装潢风格大不相同,却似乎还能看出最初的梁架结构。好在没有人问他来看什么病,或探望什么人。

如果说真的有,那就是重新看看那个为信仰冲在无声硝烟里,在灰暗的战场里潜伏周旋,最后终于解脱释然的肖途。

“您是……肖途先生吗?”背后传来的苍老声音引得他回头张望,但他对这年老的婆婆并没有丝毫印象,只是礼貌地点点头。

“有一封信要转交给您。真好,还是等到了。”婆婆咧嘴笑,“我曾经是这儿的护士。”

“信?”肖途接过,信封上没有署名,没有邮票,光秃秃的,只有一片黯淡的黄,“是谁的?”

“很久以前啦……您还住院的时候,不过,那位先生嘱咐我,如果等再次见到就给您。”

如果等不到,就烧了吧。

她没有说后半句,只是静静地转身消失在走廊,拖沓着不太利索的腿脚,回忆着不太清晰的话语。

肖途没能询问究竟是谁,却在拆开信封的一瞬间,手停顿在取信的动作,没能继续下去。


一岁春

樱花淡淡的香盈满了整个庭院,惊鹿有一下没一下地响着,水落声掩在风声里,书翻页的窸窣也听不真切,纯子悄悄走近父亲时,发现他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午后小憩,今天正醒着看书。还是他最喜欢的中国诗集。

“父亲。”纯子给桌上的玄米茶里添了些新烧开的水,“下午阳光不错,要出去看看花吗?”

说起看花,武藤志雄又想起什么,像是开记忆保险箱的密码,记下书角的页码,点点头,“好。”

一年一岁花相似,只是不知待何人。

纯子推着轮椅,木轮碾过落了一地的花瓣,停在树下,他想,阳光确实很好,暖融融的,还带着点春日的芬芳。

“这花会开到什么时候?”他问纯子。

大概是年纪大了,总还会想起往事。

想起不知是哪一年,他和肖途在公馆后的路上看的海棠花。那肯定是和什么人谈什么事情的路上,不然他们也本不必那么匆忙。

“领事,你觉得这花能开到什么时候?”那个会演戏的骗子问他,“能等到战争结束吗?”

他不记得当时他回答的是“会”,还是“一年又一年,总有结束之日”。

他将牵起的手藏在袖口之中,说,“肖君,你的手很冰。”

肖途的目光别向他处,回答“多谢领事关心”,却也终究没肯挣脱开来。

后来想起,也不过是同一棵树,同一片花,两人并肩。有人在树下看花,有人在花下看树罢了。

然而尽管如此,作书的那段日子,每提供一段回忆,他还是会取一张信纸,学着肖途写文章的模样,伏案写上些话。零零散散也攒了不少,现在却也想不起都写了什么。

或许是潜意识里找一个互相支撑的人,才在最后不再关心究竟是以敌人、朋友、恋人还是亲人的身份。才也想过如果战争胜利,他们在什么样的地方,过什么样没有硝烟的生活。

但那些都已经无关紧要。

愿意在楼下等肖途加班结束送他回家,愿意两个人一间房,衬着相同的灯光,在一边组织着公事公办回复的语言,看着肖途在不远处修改着第二天要发的采访稿,没有戒心地趴着沉入睡梦,放下手头工作关了灯迁就他的武藤志雄,或是那个彻底抹黑肖途,看着他亲手杀死亲友,又被自己废掉一条腿,躺在病床上养伤的武藤志雄。

现在也只是一个花白了头发,坐在树下晒着太阳,回忆过去的老人。


一行称呼

拒绝一个愿意牺牲性命救他,愿意没有希望地等他出狱,和他并肩作战,和他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生活,确实是一个艰难的决定。决定孤零零地过剩下的大半辈子,靠图书管理员微薄薪水糊口,哪里需要他,他便继续做着不求回报的活。偶尔茫然了,借一两本书也撑得下去。

一封用不熟练的中文写成的信,却残酷地把他带回到曾经或辉煌或苦难的传奇之中,那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,却遥远得像听来的故事。站在战争与和平的交际线上,前后怀疑着真实性,质疑着存在的合理性。

他没有结婚,也没有去寻还欠着约定的友人。却为一封信酸了鼻子。

曾经有一个人,捏着他的耳垂唤他,藏着侵略意味试探着咬他的唇,环住他的腰眯着眼睛问他问题,解开过他领口的扣子,把他搂进他的怀抱。

作为敌人,肖途从没猜出过他的真情还是假意,那些也许都是为了证明伪装的戏码,也许都是一次次更加得寸进尺的试探。

也许演戏的人也曾想过有一天能假戏成真。

他也问过自己,注定要背着国仇家恨的两个人何必期待没有鲜血的洁白,何必在注定要亲手撕碎的信任上建构起下一秒就倒塌的依赖。

“活下去。”

肖途踏进图书馆的时候,看向他过去坐过一下午的位置,那是一切的起点,值得纪念的,又恰是最不值得一提的。桌面上深深浅浅的刻痕,许多被墨印填平。

他撕下一张稿纸,似乎想写一封回信,却在开头停了下来。

他写着“武藤领事”,又划掉,那早不是自己的上级,无论是事实上还是名义上,他又写“武藤君”,却蛮想起他一遍遍的“肖君”,交给他名单后的赞赏,开枪后的安慰,商贸团时的怀疑,探不清的淡淡遗憾,重逢时表现出来的感激,劝诫时的庄重,发觉真相时的怒意。一声声绕在耳边,都成了挥不散的雾气,把他困在迷宫,想寻一个出口而不得。

于是他只写下“武藤”,没有尊敬也没有亲昵,不带感情色彩,像是一个陌生人的口吻。

却让肖途觉得难得地更向他近了一步。

谁也不依附谁,谁也不利用谁,没有故意的接近与欺骗,坦坦荡荡地,面对面看着他,迎着他的目光,还可以笑着称他“先生”。

所谓唯一的一点温情,不过是公事公办的路上,偷闲赏了一时的花。武藤志雄带他去调和义愤填膺的爱国学生,以汉奸的身份面对曾经的自己,这样的行动前,他竟然还有兴致陪他,在祖国赏着日本海棠。

讽刺到弯了嘴角,想着却还能觉得温馨。

“无论战争与否,它们总会凋亡,新生。”武藤志雄回答,“流亡之人,希望它开得久,生活安宁,人们又愿意看花落的场景。肖君,你明白吗?”

“我不明白。”

他不明白这一树海棠怎么能忘记鲜血的颜色,自顾自地藏在一片世界里细数快乐,因为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颜色。

肖途别开视线,却觉得武藤的目光依然紧紧地粘在他身上,他觉得那里面总有未曾打消的怀疑,又或者他紧绷的神经已经失去了恢复的弹性,一惊一乍,警惕到不再相信任何人,才选择性忽视其中的柔和与期待。他最后弯起嘴角,回过头向武藤笑笑,似乎苦着一张脸久了,笑起来也只是面上一张皮在动。

“不过领事说的是。”

“你似乎一直有心事。”武藤皱了皱眉,不知是因为中文不熟练,还是故意放缓了语速,让听者懂得话语里的郑重,“肖君,如果你想,有什么不开心大可以跟我讲。”

“你的手很冰。”

肖途垂着眼皮,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对武藤突然的亲近退惧,以往条件反射的缩手已不再有,甚至习惯性地,弯曲手指扣紧。

“等到帝国赢了,希望领事还愿意给肖途面子,一起出来赏花。”

武藤志雄不再纠正他是“我们赢了”,只是叮嘱道,初春还有些冷,车上有你的外衣,一会儿记得添上。

思绪万千,沾了墨的笔尖却是一个字没落下,肖途用手抚平稿纸,重新专注下来,写道:

先生,近来身体可还好?监狱想来不比医院舒适吧?

工整小楷逐渐填满了一张纸,于是他取来第二张,第三张,写了五页多,才一时语塞。

原来,他还有这么多话,还没来得及告诉他。


一本书

“肖漆仁!快出来帮忙!”图书馆门外的声音远远地喊着,肖途愣了片刻的神,想起那是自己的名字,无奈地摇摇头走出大门。最近图书馆确实有一批新书,要登记入库上架,忙着呢。

自从卸下了所有的负荷踏踏实实睡的第一个觉,他像极了抻直的弹簧,一切都不能恢复原样。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,都变得迟钝而恍惚,除了每逢阴雨钻疼的腿伤,还有留着胡茬灰暗无光的脸。注意力不再容易集中,反应也慢半拍。

好在胃口还很好,力气也没缺得太少,夜里虽然总在做梦,却睡得很沉。

“这些还有这些……咱俩一起搬进去,小李在不在?闲着让他也来帮忙。”

肖途没有吱声,翻看清点着书的数量,突然发现夹在两摞书中间,多出孤零零一本,于是带着疑惑抽出来,却在看见封面的一秒定在原地没了继续的动作。

“哎呀,这本啊……按理说不应该进图书馆的,毕竟现在书单都是规定好的,尤其书籍来源地、题材、思想都是挑重点。刚刚在路上,运书的手推车被碰翻了,好在一位姑娘恰巧经过帮忙整理的,不过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。她问起咱们图书馆,说是她的朋友原来经常去的地方,说她一直存着他寄存的一本书,好久不见,寻不到人,希望能把这本书留在图书馆,如果哪天她的朋友看到,能取回去……哎,肖漆仁,怎么了?哦对了,她那个朋友好像也姓肖,跟你有没有关系啊?”

肖途用指尖摩挲着作者的名字,微笑着点点头,“我一个亲人,说过他原来有本书在朋友那儿,后来联系不到了。他过去也常常在图书馆看书。”

“那他人呢?”

“死了。”肖途淡淡地回答,眼里似乎真的掩藏有伤感。

“抱歉啊,那书你拿走吧,也算是物归原主了。好了,干活吧,这任务量,中午吃的饭估计都不够消耗的……”

“那位姑娘,是在哪里遇见的?”

“你去吧,说不定能打听打听你亲人的情况,看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,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。喏,那边第三个路口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他记得很久之前,陆望舒曾也这样说过他。只可惜他最后还是辜负了她的关心。但起码没有抹杀她的骄傲与率真。

将错就错下去,会不会有结果,谁也不会提前知道,他能做的,只是顺从内心选择罢了。

那是曾经无数个夜晚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,武藤半个身子俯在他身上,捏着他的下巴,用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,问他对陆望舒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,每一个音节都咬字清晰,轻重分明。

如果他是武藤的情人,他当然可以轻快地回答说,不过逢场作戏。如果他是彻彻底底的汉奸,他也可以回答说是假意,为讨他开心。如果他是冷静无情至极的间谍,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,自然是真心,而不看他眼里变化的情绪。

可那都是一个人,是一个完整的肖途,也有感情,也有任务,不愿伤害,却也不能出卖信仰的肖途。他不能告诉武藤,两个人是组织的安排,为了交换情报,为了取得胜利。

所以他只能蹙着眉,弯着唇,假装不在意,又确乎真诚地回答,是。

他以为那个习惯用潜移默化的思想侵略占有的人,会一句句引诱他,好让他心甘情愿地最后投入已准备好的,是怀抱也是网。

可武藤志雄只是抓了抓肖途的头发,有些恼怒地微眯着眼,肖君,你在说谎。

肖途笑着沉默,是他越来越放肆,也不再怕惹怒他被宣判死亡,至少那也是一种没有折磨的解脱。

最后,武藤志雄背过身去,竟显得有些落寞与惆怅。那不过是自己软弱的愧疚心在作祟罢了,肖途摸了摸床头柜,想起一包烟抽完了,却还没有来得及买新的。

“在抽屉第一层里。”武藤志雄的表情看不清,但肖途听见他说,那就是被他遗忘太久,到最后还跟着他的那盒烟。他记得还很清楚,后来他把它放进外衣贴身的口袋里,一直没扔过,至少他没有特意这么做的回忆。

于是刚刚胸口的那点烧得疼的情绪渐渐平静缓和,肖途挨近他,把头搭在他的背上,低声说,领事,对不起。

他已经不记得他为什么道歉了,可他依然清楚记得他说过什么,做过什么,自顾自地矛盾什么。

攥着《时代的虚言》的手微微渗出点汗,肖途加快了脚步,像是想抓住什么从手里溜走的遗憾,胸口口袋里放着折整齐的稿纸。那是今天早上腾抽屉空间时,临时放进去的。

这一刻他却无比庆幸。

走到路口时,他很快地捕捉到那抹熟悉而太久不见的身影,她的盘起头发落下几缕,添了些成熟温雅,她不再是一直疑惑好奇,懵懂天真,苦苦追寻真相想要找一个说法的少女。又或者过了这么久,她终于找到了想要的真实。

只是在看到独她一人时,肖途还是无法控制地感到怅然若失,甚至为一瞬间,武藤志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,他们最终再不曾见一面的想法而恐慌。

“肖君?”纯子听到逐渐靠近而放缓的脚步声,回头打量,却在看到来者面容的一瞬,只剩下惊喜和动容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肖途笑了,笑容里只有纯粹的开心。

纯子看到他手里的书,别好耳边落下的碎发,“好久不见。”

“很高兴,这本飘洋过海的书,我能把它带到。”

和夹在尾页里的信。

这样,她和父亲、肖君,都能少些遗憾吧。


一晌梦

送武士刀重新入鞘,挂回墙上,武藤志雄坐在门庭边上,午后西斜的阳光已经弱了许多,却还是亮得不好睁开眼睛。于是他闭着眼,暖意顺着身子向上爬,落在他胸口,听见草丛里乱拨拉的声音,他轻笑了一声。毛茸茸白乎乎的一团赌气似的扑进他怀里,耳朵滑过他的脸颊,吱吱叫了两声。

他还以为,兔子安安静静,乖巧不吭声,是因为它不会叫。兔子的眼睛红如宝石,是因为它的虹膜透明,澄澈到能够一眼看穿。后来才发现,惹急了它也会叫,它的牙也足够尖利,能够轻松将你咬伤。而它红色的眼睛里映出的,全是血液的红,赤烈纯粹。它不会让人揪住尾巴,有听力很好的耳朵,可毛白得无暇,惹了一身灰,洗过后依然干净如初。

花快落尽的时节,香气已淡的多了,能清楚嗅到屋里铜炉飘出的熏香,安神的效果很好,惹得他放空所有思绪,像是半梦半醒的冥想。

“纯子想放弃去中国的交流机会,她不放心我。我答应她能照顾好自己,希望她去。我不希望一次次成为她的阻碍,但也算是想满足自己的私心。”

他好像和另一个人坐在院中,抬头是夜空中嵌着一盘象牙白,低头是月光如雪,还有两人的影子。

“肖君。”

他突然很想叫叫身边的人。

“肖途。”

却一时没了要说的话。

如果真的和他肩并肩坐在一起,或许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继续昔往的话题,还是用全新的内容重新认识一下?就这样坐着,他不必担心他有什么任务或目的,他也不必为了多和他待一会儿而找着各种各样于公于私的借口。

“书……收到了吗?”武藤问。

“谢谢领事。”肖途回答。

他半晌意识到,那是记忆深处某段碎片里的声音,却被借来重构一段对话,重新勾勒一个他。

这样也好。

“看了信,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?”他听到自己问。

“嗯,有很多。”肖途转过脸看武藤,他还戴着最初的圆框眼镜,米黄色的外套只系了两颗扣子,不如工作时的打扮严谨,却是他一直想见的自然随意。

“今晚的月色很美。”

武藤志雄笑着的眼里,又带着一个军人的意气风发,但此时瞳中的明亮不再对向战争的胜利,不再映着武士刀的光泽,而闪烁着夜空与灯下的人,真真切切,又朦朦胧胧。

“父亲,到屋里睡吧?”他似乎听到纯子的呼唤声,“还有……您一定很想见到的。我见到肖君了。”

“肖途,有机会,下辈子见吧。”

折叠的夜空与庭院缩成一个点,从武藤眼前飞走,只有站起身的肖途,用依然澄澈的目光注视着他。他身后,海棠树上开着白色的海棠花。

“先生要记得等我……”肖途的身影渐渐模糊成飞散的花瓣,“赏花。”

只有他站在阳光里,在落了满地花的树下。

成了一幅画。

End


日本海棠其实是个品种名,我们学校最近有不少,还挺好看……_(:з」∠)_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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